來源: 紅網
網暴事件仍在上演。
3月12日,因疫情防控管理,上海師范大學徐匯校區啟動校園封閉管理,所有師生不得離校。借住在好友家的哲法系研三學生陳真真,為給在校的校友們帶去“一點甜”,在4月2日這天,自費花五萬余元采購了78箱巧克力,經由學校后勤保障部老師消殺后悉數送達同學們的手中。
讓人沒想到的是,這個溫暖善良的故事,最終卻以一次次“鍵對鍵”的惡意揣度結尾。有人質疑陳真真在“作秀”,認為她就是想“火”,紛紛去圍攻她。在被網暴的那段時間里,陳真真只要點開社交平臺,幾乎都是“99+”的未讀消息提示,里面各種聲音都有。
還記得,4月初,也是在上海,住在虹口區的一名女子,想用點外賣的方式給有聽力障礙的老父親訂菜,因一直沒人愿意接單,她試著聯系了之前為她送過菜的小哥,沒想到對方一口答應了。事后,該女子為了表達感謝,為該小哥充了200元話費。可當她在社交平臺分享了自己這段經歷后,很多網友嫌棄她給的回報太少,紛紛去圍攻她,面對鋪天蓋地的惡意,女子心情低落,外賣員看到女子被網友罵也睡不著覺。4月6日,該女子跳樓。
陌生人社會,一次次愛心的傳遞,一個個善意的表達,本可以讓人與人之間的聯結更加緊密,更加真誠,但一次又一次網暴的出現,卻讓愛心變成了“糟心”。即便你清清白白做人,坦坦蕩蕩做事,還是會有人惡意揣度、無中生有、指指點點,讓網絡空間戾氣橫行。
以此次事件為例,或許,這位女孩怎么也想不明白,明明自己在做一樁好事,怎么到一些人眼里就變了質。從該女孩社交平臺下的留言可以看到,一些人總喜歡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”,比如“舞女的世界,我不懂”“你不就是想火嗎”……網暴者還習慣隨意給人貼上標簽,比如以“巧克力俠”“巧克力學姐”嘲諷她。他們根本不懂得換位思考,總喜歡“看圖寫小作文”,將他人善意的舉動無端猜測出無窮多的原因。即便是這位女孩也曾解釋過:“送巧克力是我經過理性思考后的決定,希望能給他們一點甜”“購買巧克力花的錢是自己通過做攝影賺來的”以及“花五萬買巧克力是因為自己之前一直在做公益,養成了一些性格和習慣”,但還是會有人喜歡“選擇性注意和理解”,甚至直接鉆牛角尖,開啟謾罵模式。
“網暴雖只有兩個字,但被網暴者卻要承受無數唾沫,無數尖銳的鍵盤聲。”網暴者習慣于物化善行,用金錢來衡量一切,他們所看到的一切行為都會被“量化”。恰如詩人北島在《回答》中所言:“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,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”,在網暴者言語輸出的那一剎那,他們根本就意識不到,自己的行為會給他人造成不可扭轉的傷害,甚至于他們還認為自己在做“好事”,“勸人向善”。他們會將所有不符合自己價值觀的公平道義和良行善事,統統“打入地牢”,即非“我”標準,雖“遠”必“誅”。
老實說,網暴一旦出現,想要靠網暴者“自省”,自主性地改邪歸正不太現實。雖說“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”,但面對網暴,受害者不應沉默,首先應該收集證據,勇敢地拿起法律武器,予以痛擊。
當然,也應當看到,當下網暴屢禁不止,有時不是受害者不想反抗,而是反抗的成本太高了,維權難度太大了,因此就需要“對癥下藥”。為此,有律師建議,可以從立法上完善刑事“自訴轉公訴”的常態化銜接機制,進一步明確哪幾類網暴案件能作為公訴案件來處理,或者制定更加完善、符合網絡時代發展需要的標準,為網絡暴力類案件維權鋪平道路。打磨好“法律之劍”,才能讓網暴者無處可逃;拓寬維權通道,走的人才會越來越多,網暴的生存空間才會越來越小。